為慶祝黨的十八大勝利召開，中國文聯計劃在十八大召開后一個月左右舉辦一臺中國文化藝術界高水平的慶祝晚會，晚會取名《百花芬芳，盛世風華》——中國文聯慶祝黨的十八大勝利召開文藝精品展演。展演內容是“近年來在全國各大文藝賽事上獲得金獎的佳作精品和優秀藝術家群體演出的文藝節目”。黨的十八大勝利召開，無疑是世界矚目舉國關注的大事件，文藝界為此攜手慶賀于國家大劇院，芭蕾舞系能否爭取借此機會展示自己的教學水平和學生表演能力、同時用演出表達師生們對黨的十八大勝利召開的喜悅心情呢？得到這個晚會消息的當天，我們找到了晚會承辦負責領導，提出了自己的請求。近幾年芭蕾舞系的節目鮮有參加類似的國家級大型演出，我們拿什么節目演出、演出水平是否有保證，晚會導演很躊躇。在反復的說服和保證后，導演同意考慮在晚會中增加一個芭蕾舞節目。但要求是節目新，水平高，符合晚會主題。 這時距晚會舉辦時間僅有兩月。在時間短、要求高、條件不足的巨大壓力下，芭蕾舞系師生投入了空前的熱情和努力。首先，確定出了采用鋼琴協奏曲《黃河》第四樂章“保衛黃河”作為舞蹈音樂。這段音樂廣為人知，其描述的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見證了中華民族的困苦與復興；其次，這段音樂旋律激昂，氣勢磅礴，可以很好地表現出我們自信、堅強和歡騰的心情，符合晚會主題。音樂確定后，舞蹈的風格和形式讓我們頗費思量，以這段音樂編舞已經有了很多成功和成熟的作品。我們有哪些方面可以讓新作品有更多不一樣的舞蹈表現呢？編導選擇了一匹能幾乎覆蓋舞臺的大幅紅綢作為道具。紅色是中國傳統的喜慶和民族色彩，舞蹈中二十六名演員在音樂律動里，將展開的巨幅紅綢齊心協力地鋪開、舞動、最后擰成了圓形隊列中貫連于全部演員雙手中的紅繩，意喻中華兒女團結一心、‘擰成一股繩’的心志和信念。初次選擇舞蹈語匯時，借用了戰爭年代經典的游擊隊員式的和很多民族風格的動作。由于對同學們提出了在保證正常上課時間的前提下投入排練，我們充分利用寶貴的時間將排練和編舞同步進行。幾次階段試演后，我們感覺這樣的編排與原來的《黃河》芭蕾舞和古典舞兩個作品相比，很難有大的創新，舞蹈的情緒似乎也與晚會的主題不甚相切。為此我們提出了新的設想。鋼琴協奏曲《黃河》雖然是反映戰爭題材，但音樂是可以跨越時代的。今天我們采用這段音樂，似乎不必拘泥于戰爭年代的經典動作。我們要用這個音樂表現今天中華兒女的情懷，用這個音樂表現出我們對今天祖國日新月異的發展和黨的十八大勝利召開的興奮心情。于是我們在與晚會導演組的專家討論后，提出舞蹈語言全部采用現代芭蕾語匯，尤其強調要表現出鮮明的芭蕾屬性。同學們是芭蕾舞表演者中最年輕的一族，應該將最舒展和時尚的芭蕾感覺傳遞給觀眾；作為芭蕾專業的大學生，要做到將現代動作融入經典規范且不失學院派的感覺。配合這樣的設想，我們在作品開始部分，先編排了男子的一組群舞，陽剛瀟灑的舞姿伴著“保衛黃河”的音樂開始了舞蹈《黃河賦》。
之后，一塊鋪滿整個舞臺的大紅綢從臺前往臺后打開，十八個女孩一排接著一排地從紅綢中出來，并開始了一段整齊的具有現代芭蕾風格的集體舞。十八個女孩6人一組共3排，這個隊形靈感來源于《天鵝湖》二幕中的群鵝隊形。編排中比較困難的一個構思是在音樂響起“東方紅，太陽升”這一段。在古典舞版本中，這一段音樂演員是靜止并且向下半蹲在舞臺上的，音樂上的宏偉加上演員在舞臺上的靜態動作，帶給觀眾很強的視覺和感覺沖擊力。我們設計了許多種樣式嘗試著去表現這一段音樂，比如全體演員排成一橫排抬頭挺胸地站在舞臺中央；又如全體女演員站在足尖五位上，頭看著上臺口方向等等，但都覺得達不到最好的效果。最后我們選擇了這樣一組動作，首先將女演員6人一組，分成3排，肩并著肩站在舞臺中央，（觀眾只能看見第一排的6個人）。等到音樂“東方紅，太陽升”響起時，演員一排一排地分別向左右分開，向開門一樣運用芭蕾典型舞步五位“Suivi”向兩邊移開。大門的打開，昭示著又一個新時期的到來。舞蹈初編時，有大量的地面動作。另外按照現代舞的特點，一般都會強調演員情緒的自由表達。這些在《黃河賦》前幾版編排中都有相當的篇幅。反復考慮后，認為學院芭蕾中還是以嘗試向上、挺拔、舒展動作多一些更有利于學生對芭蕾舞表現的理解。我們要參加的晚會主題，更適宜要求演員用統一協調的動作表達。我們在編創舞蹈中提出情緒和動作要合著音樂，但又不能被音樂所束縛。作品中讓觀眾情緒高漲的一個舞段是，全體演員半蹲交叉踮步，伴著激昂的音樂，由長長一排變換成圓形隊列，配合著整齊的手上滾動收起紅綢的動作。同時一名基本功好的女演員連續橫貫舞臺的“大跳（grand pas de chat）”。舞臺視覺上形成點和群的呼應。這段表演同學們自己也常被感動。舞蹈結束時，幾名男演員高高托起一名女演員成“阿拉貝斯（arabesque）”造型，巨幅紅綢被再次展開為一面在整個舞臺上飄揚的紅旗。紅旗下，全體演員并肩舒臂，昂首欲飛。象征著中華兒女們在黨的十八大精神鼓舞下，向著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準備開始新的征程。
在服裝的設計和選擇上，我們一開始就決定《黃河賦》的服裝一定要能展現芭蕾舞演員的線條美，為此我們分別走訪原奧運會的服裝設計師和中芭的舞蹈服裝專家，多方討論，設計過程中也改了幾稿，初稿我們選擇了偏黃的綠色，男女演員的上衣是接近于部隊軍裝的設計，下裝是很短的平角短褲。服裝樣品做出來請演員試穿，我們看后覺得似乎缺少了一些青春氣息，不夠雅致。最后我們選用的女演員服裝是帶有些偏棕色的黃色，衣領借鑒了中式旗袍的衣領樣式，上身是無袖設計，下裝女演員是平角緊身短褲，男演員是齊膝短褲。演出中采用的這套既有民族特點又清新唯美符合芭蕾特點的表演服裝為演出增色不少。
精益求精的編舞的同時，舞蹈的排練也在爭分奪秒地進行。排練老師和同學們對每一個動作和每一節音樂都無數次地重復和體驗。我們知道，每多排練一次，我們就會有更好的舞臺表現，我們的同學們就會有多一次對音樂和動作的體會。經過晚會導演組的審查，現代芭蕾《黃河賦》得到一致好評。被安排為整場晚會開場的第一個節目，用名《黃河之春》。在國家大劇院現場演出和中央電視臺轉播后，我們也得到了各方面的領導、專家和廣大觀眾的積極肯定。甚至很多朋友都認為這是中芭的演出。我們芭蕾舞系師生為此感到欣慰，也提升了自信。 現代芭蕾《黃河賦》是一部追求美、呈現美的作品。這首先體現在動作之美；作品以芭蕾舞的動作語匯為本體，從動作質感出發，以輕盈的足尖動作展現了芭蕾的動作美感以及芭蕾舞者的線條之美。而在我系師生的共同努力下，演員動作整齊劃一，幅度大、水準高地對作品進行了傾情演繹。其次，舞臺背景是奔騰洶涌的黃河之水，再輔以道具紅布的鮮艷，加上參加表演的我系學生由于近兩年芭蕾舞系實施強力招收全國優秀芭蕾考生的計劃，學生質量不斷提高，讓舞美景美人亦美交相輝映；再者，音舞相配使作品呈現出意境之美。芭蕾本身具有豐富的節奏性，與音樂的關系時而契合，時而跳脫，現代時尚的舞蹈動作輕舞于雷霆萬鈞的音樂之中，二者珠聯璧合相得益彰。優美的音樂加上優美的動作使人有“言有盡而意無窮”之感。此外，通過舞蹈的編排，演員的造型、隊形、動作、流動等多方面都成為美的載體，呈現出一幅青春洋溢的詩意畫卷。
現代芭蕾《黃河賦》的編排和演出，也標志著我們今后將對現代芭蕾的教學和研究給予更多重視。我們考慮，這部作品的方向或許也將是我們現代芭蕾的主要方向之一。即舞蹈要突出：腳尖動作、鮮明的芭蕾屬性、古典芭蕾和現、當代芭蕾的語匯、舒展唯美、青春時尚……。 2011年12月，芭蕾舞系試驗性地推出了第一季《芭蕾創意工作坊》。當代芭蕾大師威廉•福賽斯作品《多少懸在半空中》（1987年創作）的排練者帶領全系學生創作表演了6個作品，其中包括首次在北京舞蹈學院上演的《多少懸在半空中》和5個由學生自己創作的新作品。可以說這次工作坊是芭蕾舞系編創現代芭蕾的一次有益嘗試。在《黃河賦》成功上演之后，我系開始了下一輪現、當代芭蕾作品的編創排練，今年6月和10月，我系將分別推出第二季和第三季《芭蕾創意工作坊》。我們希望通過工作坊的演出，調動我系學生的創新意識，提高學生的表演能力。我們的教師也將在這過程中與受邀參加工作坊的世界芭蕾大師們一起，探討和摸索現代芭蕾的教學和編導方式方法。工作坊中出現的優秀現代芭蕾作品將成為我系今后的保留劇目。
《黃河賦》這部作品從編創到作品呈現，體現了我系師生對芭蕾舞藝術不斷探索的進取精神，是我系教學劇目領域的一次非常有意義的實踐。 作者：北京舞蹈學院 鄒之瑞 圖片攝影：劉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