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張 婷 自2004年排演以來,北京軍區政治部戰友文工團大型民族舞劇《紅樓夢》不僅在國內大獲好評,還曾多次走出國門,遠赴美國、新西蘭、埃及、加拿大等國演出,贏得當地觀眾的高度贊譽。 今年8月中旬,已有近百場“演齡”的舞劇《紅樓夢》將再次登陸北京國家大劇院。作為該劇的舞蹈編導,趙明一直在思考、在忙碌。 在舞蹈界,趙明是個響當當的人物,他不僅以出色的藝術作品在部隊先后榮立8次二等功、3次三等功,更摘得了全國舞蹈比賽、全軍舞蹈比賽、文華獎、中國舞蹈荷花獎等各大舞蹈賽事的最高獎。其獨舞作品《囚歌》、雙人舞《無言的戰友》、男子群舞《走、跑、跳》,舞劇《閃閃的紅星》、《霸王別姬》,中國版芭蕾舞劇《胡桃夾子》、“肩上芭蕾”雜技《天鵝湖》,無一不獲得業內外的認可和喜愛。對此,趙明的態度很坦誠,他說:“這一切起碼證明了我對職業的尊重與熱愛,我的創作給大家的文化生活帶來了滿足與快樂。同時,我內心很清楚,永遠不能滿足于現狀,不能沉醉在過去的功績里。更重要的是,時代瞬息萬變,大眾的審美每時每刻都在更新,我的創作必須努力跟上變化的步伐,一直向前。” 《紅樓夢》等舞劇能在國內外取得如此成功,或許要歸因于趙明年輕時候的夢想——把中國舞蹈呈現在世界舞臺之上。 1986年,26歲的趙明參加美國舞蹈節學習現代舞,帶去了他的獲獎作品《囚歌》。這個塑造中國共產黨人英勇形象的作品,竟贏得了西方舞蹈界的認可——舞蹈的本體魅力和趙明的高超舞技超越了所有的障礙。這個結果出乎趙明意料,讓他在喜出望外的同時,也給予了他足夠的信心和啟示,促使他開始對中西舞蹈文化進行比較與研究。 很快,趙明得到了新的學習機會——1992年赴香港演藝學院進修現代舞。在這里,趙明看見,中西方舞蹈文化時常會發生碰撞,但完全沒有交集,喜歡外國舞蹈演出的觀眾對中國舞蹈絲毫不了解,也沒有興趣去了解,反之亦然。他暗自心想,中西方舞蹈難道真的沒有一個可能的結合點嗎?為了尋找答案,趙明又進入香港芭蕾舞團學習芭蕾舞,并在盧森堡舉行的世界國際芭蕾舞比賽上做到了榜上有名。 經過近3年的學習,中西方舞蹈文化在趙明的身體里逐漸交匯、融合。“1995年,我回到北京,覺得思如泉涌,開始了火山爆發式的創作。”趙明將中國古典舞與現代舞、芭蕾高度融合,創作出了《走·跑·跳》、《無言的戰友》、《士兵旋律》等一系列反映當代軍營生活的作品,更創作出了《霸王別姬》、《楊貴妃》、《紅樓夢》等舞劇作品,幾乎每一部都得到了舞蹈界的肯定與褒揚。 “在這些作品中,我傾注了100%的真情實感。一部作品要想打動觀眾,先得讓自己落淚。”趙明說,比如《霸王別姬》和《紅樓夢》,一個像他的兒子,一個像他的女兒,它們的成長飽含著自己的心血與感情。 于2003年首演的《霸王別姬》讓人過目難忘。劇中,除了項羽與劉邦的男子雙人舞令人眼前一亮外,項羽與虞姬的男女雙人舞更動人心魄,尤其是虞姬自刎、項羽無力回天的那場舞,有著催人淚下的感染力。為了將劇中角色的情感拿捏到位,用舞蹈表現出足夠的戲劇張力,趙明先是自己全情入戲,而后給演員做示范,讓他們一遍遍試跳。“他們做不到,我就不休息,演員都被我逼瘋了!”趙明笑言。 而在戰友文工團長大的“少女”——舞劇《紅樓夢》,更是得到了趙明無微不至的呵護。 “作為文學作品的《紅樓夢》是中國文化的象征,被眾多藝術門類競相演繹。當時覺得,自己也應該嘗試做一部《紅樓夢》,用現代人的視野,用舞劇的形式。”趙明說。 作為中國古典四大名著之一,《紅樓夢》深受中國百姓的喜愛。許多人不僅對其情節了如指掌,對劇中人物也如數家珍。“對于這部戲而言,人物的塑造自然是成敗的關鍵,《紅樓夢》里的人物不計其數,除了賈寶玉、林黛玉、薛寶釵,賈政、老太君、王熙鳳、劉姥姥等主要人物都要亮相。”這些人物的舞蹈動作,全由趙明一一設計與示范。“我一會兒是賈寶玉,一會兒是林黛玉,一會兒是賈政,一會兒又是劉姥姥,性別、身份不停轉換,真夠刺激的,一般人折騰不了。”趙明笑著說。 都說十年磨一戲,舞劇《紅樓夢》自2004年登臺以來,距今已有十多年,且每演一遍都不一樣——趙明一直在對這部舞劇進行著細微的調整,今年8月上演的這版《紅樓夢》也不例外。“寶玉挨打的那場戲,較之原來的版本,增加了上場演員與場景舞段,使這場戲更具氣氛,也更符合中國人的倫理標準與審美習慣。”趙明說,“作品所有的事,我都親力親為,不管多難多累,這種工作熱忱和動力是自然而然的,是發自肺腑的——我熱愛舞蹈,希望做一個每天進步的、自然的、純粹的職業編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