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滿族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滿族舞蹈是一種具有鮮明的民族風格和地方特色的舞種之一。它歷史悠久,舞韻獨特,是東北地區少數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滿族人民不僅以勤勞、勇敢、精騎射的“引弓之民”而著稱,更以愛說好唱,能歌善舞而聞名,他們通過獨特的舞蹈藝術形式,再現了其本民族人們的勞動生活、風俗習慣和精神面貌。 [關鍵詞]滿族舞蹈;創作 傳統的滿族舞蹈大致可分為祭祀舞、筵宴舞和民間舞三大類。 祭祀舞有《腰鈴舞》、《單鼓舞》、《抓鼓舞》等,舞蹈動作多變,舞姿剛勁,特別是腰鈴聲與鼓聲有節奏、和諧地配合,聲形俱備,引人注目,別具一格。在跳舞的同時還要伴唱《請神調》、《排神調》、《背燈調》等歌。 筵宴舞有《莽式舞》,是滿族傳統的舞蹈,不僅適用于筵宴,在民間也廣泛流傳。“滿洲人家歌舞,名曰‘莽式’。有男莽式、女莽式,兩人相對而舞,旁人拍手而歌。每行于新歲或喜慶之時”。“滿洲大宴會,主家男女,必更迭超舞,大率舉一袖于額,反一袖于背,盤旋作勢,曰莽式;中一人歌,眾皆以‘空齊’二字和之”。以上的記載對滿族人家跳“莽式”的舞姿、動作等作了詳細的介紹。“莽式舞”不僅在筵宴、而且流傳到民間,可見當時“莽式舞”流行的盛況。 滿族民間歌舞的形式是不斷發展的,內容是不斷豐富的,越來越有廣泛的群眾性,到清朝中期逐漸發展成為秧歌舞。楊賓在《柳邊紀略》中對寧古塔地區秧歌舞有詳細記載:“上元夜,好事者輒辦秧歌。秧歌者,以童子扮三、四婦女,又三、四人扮參軍,各持尺許兩圓木,戛擊相對舞,而扮一持傘燈賣膏藥者前導,傍以鑼鼓和之,舞畢乃歌,歌畢更舞,達旦乃已”。當時的秧歌舞不僅在城里流行,在寧古塔鄉村也廣泛流行,正如楊賓在寧古塔雜詩中所述:“夜半村姑著奇羅,嘈嘈社鼓唱秧歌。 從舞臺創作的角度來看滿族舞蹈的發展,對以往舞臺上的滿族舞蹈作品我見得不多。下面就針對六場舞劇《珍珠湖》討論一下滿族舞蹈的創作: 問世于1982年的舞劇《珍珠湖》是由遼寧省歌舞團推上舞臺的,是中國首部大型滿族舞劇,根據流傳于鏡泊湖一帶的神話傳說創編。全劇共分六場,描寫了一個流傳在滿族地區、感人肺腑的愛情悲劇故事(故事梗概請參閱由王克芬等人主編的《中國舞蹈詞典》P.548頁)。作品問世后,獲得廣泛關注,由于其在滿族舞蹈領域中的獨特貢獻,被普遍認為取得了較高的藝術成就,不啻是在滿族舞蹈創作上的一大碩果。該劇獲邀參加了在北京舉行的第十一屆亞運會的文藝演出,使得這一贊譽得到更大范圍的認同。 撇開舞劇的表現技巧不言,而把視角投向該劇在滿族舞蹈形態上的進一步充實和拓展,而這正是本文所關注的焦點。從資料介紹中了解到,該劇編導在創作過程中收集整理了大量瀕于失傳的滿族民間舞,并對滿族的文化、習俗、生活、勞動進行了認真的研究,從中提煉創作了大量舞蹈動作。梳理傳統,毫無疑問是一個艱苦的過程。而梳理之后的呈示,舞劇《珍珠湖》讓觀眾得到了較好的審美教育。從風格性舞段上的處理著眼,讓人最難以忘記的要數第三場“婚禮”中的女子群舞“寸子舞”,這段舞蹈給人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其落落大方的儀態,雍容端莊的氣質,把滿族人民的民族精神和面貌表現得獨特而到位,藝術上的開掘也較為深刻,達到了過目難忘的藝術高度。并且,這一富有形式美的滿族特征性場面,后來又多次出現在其它一些舞蹈作品之中,而且都取得了較好的劇場效果,如北京歌舞團創作的大型樂舞《盛世行》第二場中的“后宮禮儀舞”,還有深圳民俗村的藝術團為赴美而準備的晚會中也有類似內容。這些片段雖彼此略有差異,編排上各有長短,但風格都是統一的,都藉此集中而凝練地把滿族特色表現了出來。這些努力,證明了“寸子舞”在表現滿族文化方面的生命力。特別是其主導動作,采用了記載在《柳邊紀略》中的“一袖于額,反一袖于背,盤旋作勢”的形式,端莊,美麗,獨特而富有東方神韻。 北京的《盛世行》在表現滿族文化上更進一步,直接深入到清宮生活中找尋新的表現領域,從而讓觀眾欣賞到了從登基到祭拜、從打鬼到南巡、從演樂到圍獵等清宮各個生活斷面的情景。我想,此舉富有啟發內核,為滿族創作舞蹈的發展提供了更為廣泛的操作領域和空間。無獨有偶,深圳的“清宮舞”,則把京劇中刀馬旦的內容溶在舞蹈中,使得滿族舞蹈與擁有成熟形式的傳統戲曲相映成輝。 我認為,滿族創作舞蹈是可以更多地利用在清代獲得極大發展的戲曲的成果的,這可以有效地拓展滿族舞蹈文化的內涵和形式。 任何文化形態都是在長年積累的基礎上成長起來的,而長年積累的結果會賦于它在形式上的獨特感和唯一性,這些帶有生態意義的獨特感和唯一性由于不斷累加和衍生,逐漸形成一連串具有線性邏輯的固定審美因素和程式,一套獨一無二的、無法替代的審美系統就被固定下來。這種藝術形態的最大特色可以用“韻味”這個概念來詮說。韻味,正是文化長年積累發展生成的結晶,也是一種文化形態賴以存在并具有存在價值的根本。本文開篇時提到過的古琴以及陶塤等中國樂器、中國畫、以及中國戲曲,都具有這種實實在在的韻味,繞梁三日,回味無窮。而在中國當代舞蹈中,則不容易找到具有這種效果的韻味,我的第二重思考即有關此。 中國舞蹈完全應該利用戲曲這筆珍貴的遺產。而實際上許多利用得好的當代舞蹈作品,的的確確擁有了一份令人咀嚼不盡的文化感。幾年前在北京上演的舞蹈晚會“京都伊人”中,有一個由唐滿城創作的獨舞《公子詠嘆》,非常成功地將戲曲動作和程式舞蹈化了。這樣的作品,會讓人真正地感覺到中華民族在文化上的不一般,會感到這個民族的確走了幾千年的歷史,那種韻味絕不是快餐文化所能企就媲美的,它的博大精深,它的恢弘壯觀不是一句簡單的空話。我看了以后非常感動,為我們的民族而感動,為我們的舞蹈而感動。其實,第二重思考的結論就是如此簡單,中國舞蹈不應是個簡單體。 若論滿族創作舞蹈的發展目標,當以滿族舞蹈為本,以其它可資借鑒和利用的資源為輔,只要持之以恒,相信滿族舞蹈前程似錦,明天會更好。 同所有藝術門類一樣,舞蹈藝術也同樣在強調著它的“民族形式”、 “民族風格”和“民族特色”,因為只有具有了濃郁的民族性才能為本民族的群眾肯接受,能理解,所喜愛,這種原本是由民眾自發興作,并在民間傳承、發展的舞蹈,既能反映一定歷史時期的經濟文化,又能夠隨著社會的發展而不斷地吐故納新,是民族文化的重要基礎。由此可見,傳承和發展民族舞蹈,不僅是一種文化的傳承,具有一定的社會價值,同時還是舞蹈藝術發展的必然趨向,因為越具有民族性,就越具有群眾性,也就越能夠發揮藝術的社會功能。滿族舞蹈作為東北地區為數不多的舞種之一,是中國少數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一段歷史和一個民族的標志。因此,滿族舞蹈的傳承是對民族舞蹈文化遺產的延續,是時代發展的需要。 作為人體語言的舞蹈藝術,不同特色的民族民間舞蹈,都能夠折射出其民族特有的神韻。滿族舞蹈隨其生存狀態的變化,在自然的或非自然的、人為或隨意性的分解割裂等諸多變遷中,開掘保護、繼承和發展,是時代的要求,社會的需要。 參考文獻 [1]《珍珠湖》 [2]《中國舞蹈詞典》 [3]《盛世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