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愛蓮 圓了她那個完美的愛情童話

戴愛蓮

    1916－2006（2月9日），中國共產(chǎn)黨優(yōu)秀黨員、中國當代舞蹈藝術先驅者和奠基人之一、著名舞蹈藝術家、舞蹈教育家、中國舞蹈家協(xié)會名譽主席。被譽為“中國舞蹈之母”。

　　在英國皇家舞蹈學院的接待廳里,陳列著世界4位杰出的女性舞人的肖像藝術品,其中之一便是戴愛蓮的石雕頭像。在揭幕式上,她曾深情地說;“榮譽屬于我的祖國。”這肺腑之言或可作為對其舞蹈生涯的一種詮釋。

中國的中國舞蹈之母

　　戴愛蓮于2006年去世，享年90歲，她是中國舞壇的宗師，被譽為“中國的鄧肯”。她的經(jīng)歷頗為傳奇，1916年生于加勒比海東南端特立尼達島上的一個華裔家庭，1930年，赴英國倫敦學習芭蕾舞和現(xiàn)代舞，先后師從著名舞蹈家安東·道林、魯?shù)婪颉だ嗪同F(xiàn)代舞大師瑪麗·魏格曼。在英國皇家舞蹈學院接待廳里，陳列著世界上四位杰出女舞蹈家雕像，其中之一便是戴愛蓮的石雕頭像，當年在塑像揭幕式上，她深情地說：“榮譽屬于我的祖國。”

　　這位出生在英國殖民地、游學歐洲多年的舞蹈家，在抗戰(zhàn)時期飛回了祖國母親的懷抱，在重慶一所學校里教授舞蹈，人們都喊她“戴先生”。戴愛蓮平日生活里并不顯得耀眼，她個頭矮小，因為在南美長大皮膚黝黑，一雙單眼皮的眼睛笑起來如彎月，誰也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名不起眼的黃皮膚女子，能夠最早沖破種種阻力、在英國殖民地與白人孩子一起學習芭蕾舞，并獲得西方舞蹈界權威專家的欣賞。她不僅是個追求美的藝術家，祖國有難的時候，她積極參加由宋慶齡領導的“保衛(wèi)中國同盟”組織的活動，并且以《游擊隊的故事》、《東江》、《思想曲》、《拾穗女》等一系列發(fā)人深省的舞蹈來揭露侵略、鼓勵民眾。

　　戴愛蓮說流利的英文，中文一直很不好，經(jīng)常連簡單的會話都辭不達意。據(jù)說當年她因此鬧過很多笑話。比如上課的時候，她想讓學生分成兩組練習，但想不出一句適當?shù)脑挘粫f：“出來半個人。”弄得全場哄然大笑。她去菜場買老母雞，對小販說“給我那個雞媽媽”，被蚊子叮了，她會說“蚊子在我腿上開飯”。“文革”時期她被劃為中央芭蕾舞團的“黑幫”，每次批判她之前，組織者都會跟來參加批斗會的人打好招呼，叮囑大家千萬不要一聽她說話就笑場。

　　即便戴愛蓮的中文那么不好，也無法阻止她與一個說中文的男人迅速墜入愛河。1940年春戴愛蓮抵達香港，宋慶齡當時對這位投身抗日的愛國歸僑、青年舞蹈家熱忱歡迎，關懷備至，熱心介紹她與在港的文藝界人士相識，其中一位就是來自上海的畫家葉淺予。

　　葉淺予在香港戀上戴愛蓮，多少是有一些感情上的“補償心理”的，前面的失戀正讓他痛苦著，戴的出現(xiàn)迅速將他從傷心的邊緣拉回到甜蜜里。他們相識的契機是宋慶齡主持的一次慈善文藝會，宋慶齡想為延安國際醫(yī)院籌集一筆購置醫(yī)療器材的資金，便請戴愛蓮來表演舞蹈，湊巧還請葉淺予來畫宣傳畫。戴愛蓮是情感充沛的女子，他們從相識到相戀到結婚，只有兩個禮拜，結婚的時候證婚人是宋慶齡。一結好婚，他們就立刻攜手從香港返回重慶。

　　這對相差9歲的璧人婚后共同經(jīng)歷著中國動蕩又艱辛的一段時期，可以說是相互扶持在黑暗里迎接黎明，他們很恩愛，并激發(fā)著彼此的創(chuàng)作源泉，葉淺予 從此創(chuàng)作了很多舞蹈題材的畫作。

　　1944年他在重慶北溫泉松林宿舍畫過一幅《松林人物志》，那上面有一對走江湖的夫婦，女的跳舞，男的擊鼓，那就是他和愛蓮的寫照。戴愛蓮非常崇拜葉淺予，有一回葉淺予帶她與朋友吃飯，他的朋友打趣道：“你是如何把她騙來重慶的？”戴愛蓮一聽立刻嚴肅地跟他們說：“不對不對，他是好人，不是騙子，是我心甘情愿嫁給他的。”平日里愛蓮演出的時候，葉淺予就為她做“跟包”，替她解決服裝、伙食、翻譯中文、打雜等一切事物，甚至包括充當樂隊隊員在舞臺邊上打鑼鼓點子。1946年葉淺予受美國國務院之邀，赴美訪問，愛蓮反過來成了他的“跟包”，為他當翻譯員、對外聯(lián)絡員和畫展招待員。

　　戴愛蓮因為生過病無法生育，但是她對葉淺予和前妻的女兒明明非常好。她經(jīng)常從上海給明明買時髦衣服以及小吃，什么燈心絨褲子、紅色格子大衣；知道明明身體不好，專門陪她去醫(yī)院找大夫看病，怕小女孩有被冷落的感受，去外面參加活動總是把她帶在身邊。所以，當后來戴愛蓮與葉淺予分手的時候，葉的女兒覺得很遺憾，并與“戴姨”的感情一直保持到戴去世。

　　繞了40年后最終選擇的是初戀對象

　　戴愛蓮與葉淺予之間的幸福，并沒有延續(xù)過十年。如果要說他們之間有問題，可能一方面是兩人一起經(jīng)歷的正好是中國最重要的變革時期，大家都為了自己救國的理想奮斗著，相對生活不是那么平淡安穩(wěn)；另外，也因為文化背景的差異，戴愛蓮那種容不得瑕疵的完美主義，使得她無法如一般的傳統(tǒng)中國女人那樣對自己的情感需求有半點壓抑。

　　在 遇到葉淺予之前，戴愛蓮也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并且也是“閃戀”。二戰(zhàn)前夕，戴愛蓮在英國達廳敦藝術學校舞蹈系求學，臨近畢業(yè)前，她認識了年輕雕塑家威利。他邀請她做模特，但是他很窮，沒有錢雇她，她說“沒關系，管吃管住就行”。于是，她在威利的簡陋的工作室里住了兩個星期，他們也熱戀了兩個星期。可威利當時已經(jīng)訂婚了，未婚妻正是她的同學。威利為戴愛蓮精心創(chuàng)作了一尊頗具東方少女氣質的石質頭像，這尊石雕頭像如今安放在倫敦英國皇家舞蹈學院的大廳里，瑞典斯德哥爾摩舞蹈博物館也收藏了它的復制品。兩個人愛得死去活來，卻因為先來后到的問題無法在一起。經(jīng)過一番苦苦掙扎，自尊心很強的戴愛蓮決定離開威利，就這樣，她去了香港，并遇到了葉淺予。

　　藝術家往往比較容易鉆牛角尖，至少在一件事情上，戴愛蓮是鉆了牛角尖的。她始終認為，葉淺予如果很愛她，就應該了解她之前那一段愛情經(jīng)歷，可葉淺予是有一點點大男子主義的中國男人，他偏偏就是沒興趣聽她說以前和雕塑家的那段情。于是，戴就認定葉不夠愛她，不愛她的，她也沒辦法完全投入地去愛文藝女青年的感情邏輯有時候就是很吃力。